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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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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0 章節

爹,知不知道。”

念念見娘娘答應讓自己去,乖巧地應了:

“娘娘不怕,念念也會保護爹爹的。”

尉遲瑞聽得他童稚的承諾,開懷大笑,連日來的疲勞一掃而空,將念念舉過肩頭,邁步輕松地朝營帳遠處的水池邊行去。

眾人一路都能聽見他愉悅的笑聲,個個都張大嘴,驚得下巴都快掉了,這是他們那個冷酷的王爺耶,什麽時候見他都是一副嚴肅陰郁的樣子,哪時候見過他愉悅的表情,聽過他爽朗的笑聲了?

戰爭的殘酷

這幾日往後方送的傷員越來越多,而且都是傷重的。

這時代使用的是冷兵器,殺傷力雖然沒有熱兵器來得嚴重,但見擡回來的傷員,不是缺胳膊少腿的就是中了箭傷,血肉模糊,讓人不忍睟睹。

付子欣第一次知道戰爭的殘酷,尉遲瑞每次回營地都是一臉疲憊,眉頭緊鎖,雖然傷沒有增加,看他疲憊的樣子,她竟然有些心疼。

可是,一進營帳,面對她和兒子,他臉上所有的情緒都不顯山露水,問他,他只會說他會處理好。

但是情況卻越來越嚴重,以致他雖然極力不把這種焦慮帶給她們,她卻還是感受得到。

傷員一批又一批擡進來,最初給傷兵搭建的營帳也住不下了,隨軍的軍醫明顯不夠用,一幫大夫已經忙了幾天幾夜,每個人眼睛裏都布滿了血絲。

付子欣臨時請命當護理人員,尉遲瑞雖然不允,但經她軟磨硬泡,不得不答應,前提是她必須得著男裝,身邊還得有尚雲跟著。

走進傷員的營帳,但見大夫來回忙碌的身影,卻聽不到士兵的哀嚎聲,即使傷很重的,實在痛,也就哼哼兩聲。

可以看得出尉遲瑞治軍的嚴厲傷號營帳跟兵營相隔並不遠,若是哀嚎遍野,可以想見會有什麽結果。

付子欣蹲在一個傷員身邊,這個傷員才被擡進來,箭穿著頭皮而過,糊頭糊臉的全是血,藍色的衣服上黯漬斑斑,身上必定還有傷。

她忍著眩暈,將帶在身上的棉布拿出來。每次聞到血腥味都會覺得反胃,雖然幾天下來已經不那麽明顯,但看到這樣的情況,還是忍不住捂住嘴,眼淚差點流下來了。

她用棉布輕輕擦去他臉上的血漬,露出一張稚氣的臉來,這孩子,也不過十六七歲吧,在這個年紀,她還在媽媽身邊撒嬌呢,他不得不上戰場拋頭顱灑熱血了。

此刻,他嘴唇緊緊抿著,似在忍受無盡的痛苦,卻不叫出聲。

“真是個勇敢的孩子呢!”她溫柔地把他的衣服撕開,想給他清理傷口。

一個大夫走過,看了看,說道:

“已經沒救了,擡出去。”

她一愕,眼淚控制不住刷刷往下流,這個傷員被擡進來時還是清醒著的呢,只是這麽一會兒的時間……

雖然她進來幫忙已經好幾天了,因為一直是男裝,尉遲瑞也沒有做特別的說明,只是叫尚雲也一塊跟著,所以除了在尉遲碩營帳裏見過它的大夫,眾人並不知道她是個女的,更別說是王妃了。所以當那大夫看見她哭了,不禁斥道:

“哭什麽哭,人都死了,還不趕快擡出去,騰出地方來給其他的人,就算不死,箭傷腦也取不出來,遲早也會死。”

付子欣只得將傷心收起來,阻止一旁要說話的尚雲,跟著把人擡出去。

她最後看了這個男孩一眼,再回頭看等待救治的傷員,橫七豎八地躺著,一片慘象,可是,那麽靜,若不是偶爾傳出疼痛的哼哼聲,她真錯以為這是一座墓地。

肯定痛的吧,他們卻都忍著,放眼再看過去,軍隊駐紮的營地綿延像遠處,有些未上陣的士兵被調過來幫忙。付子欣聽得有人說:

“我寧願戰死,也不要這麽半死不活的在這躺著。”

話一出口,群情相應,軍醫不得不訓斥。卻有人回道:

“等著,等把傷養好了,再把那幫兔崽子殺個片甲不留。”

已經有人哈哈笑起來。

生命是如此的脆弱,輕輕一折就斷了,可生命又是如此的頑強,即使到最後,他們也沒有放棄生的希望。

付子欣雙眼含淚,又繼續投入到工作當中去。

別離開我

夜那麽靜,偶爾還可以聽到野鳥的叫聲。

如果不是來回走動的士兵,誰能想象得到這就是戰場?

她剛哄睡了念念,就發現坐在桌邊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也睡著了,眉頭緊鎖。

就算夢裏也不得安生嗎?朔月與魯越實力相當,想必這場仗打得很辛苦,要不他也不會那麽累了。

昏黃的燭光下,她才敢肆意地打量他,又瘦了,比起見他時,顯得更加清瘦,原本圓潤的下巴,變得有點尖,英挺的眉蹙到一起,嘴唇緊緊抿著,胡髯老長,都快看不見他的嘴,卻無損他的英俊,反倒添了一份魅惑。

等他醒了,給他刮刮胡子吧。

這麽想著,又埋首做手裏的事情。桌邊睡著的人卻忽地睜開了眼,她在燈光下,將棉布裁成等寬的長條,以便給士兵包紮用。

一個溫厚的懷抱將她裹住,停了手中的動作,她沒回頭,那人卻將臉埋進她頸子裏,粗嘎的聲音穿透她的肌膚,引起一陣顫栗。

“別離開我!”

她不語,知道自己不能給承諾,若給了,就是一輩子的糾纏。可是,她還不確定,是否願意跟他糾纏下去,那些失落了的感情,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收拾回來的。

她願意讓念念認他,並不等於她原諒了他,她願意跟他和平共處,並不等於她接受了他。她只是覺得沒有必要,兩個曾經相愛的人,相見時,像仇人一樣,即使不是朋友,即使暧昧,她也樂意保持現狀,不要再回到過往,她承受不起再一次的傷害。

所以她什麽也不說,只是靜靜掙脫了他的懷抱,示意他坐好,用熱水蘸濕棉巾輕柔地覆在他臉上,靜等他的胡髯軟了些,拿起刀子輕輕刮起來。

“你還沒回答我。”他不死心。

“別動,小心刀子一劃,你小命就沒了。”她警告,說完自己反倒覺得好笑,覆又道,“光是想想統帥千軍的冷面王爺,竟然死在一把刮胡刀下,就讓人興奮。”

誰知尉遲瑞很認真道:

“我樂意讓你割,只要能把你心中的怨恨割去,只要我的欣兒能夠原諒我,一條命,值了!”

她一顫,手一滑,他的左邊嘴角上就刮了一道血痕,她趕緊拿棉布給他止血,卻被他扯住,人已經坐到他腿上。

吻輕輕落在她睫毛上,雙睫顫了顫,像兩只展翅欲飛的蝶,微微掙紮,他卻將她抵在桌上,碩大的身軀覆住她,長腿微曲,抵著她的大腿,讓她無法動彈。

蝶吻輕烙,讓她本來有點抗拒的心隱隱顫抖。

力道漸重,蝶吻變成深吻,燙熱的雙掌沿著衣擺進入,摩挲她細嫩的皮膚,讓她忍不住溢出一聲輕吟。

俊眸燃火,看著她在自己的撩撥下露出無限嬌媚,他越發賣力。

胸前一陣涼意,付子欣才清醒過來,猛地推開他,尉遲瑞不妨她有這一著,竟然一個站不住,往後退幾步才穩住。

她將已開的衣襟拉好,拉著臉道:

“你還要不要刮胡子!”那語氣聽起來有些不穩,竟還夾著一絲嬌嗔,叫他聽了卻是舒服地咧嘴而笑,很聽話地坐好。

付子欣狠狠瞪了他一眼,繼續清理他的胡子。

光線有點暗,她得離他很近才能看清楚,燭光將他兩的影子映在帳篷上,尉遲瑞眼角瞄見那時而分開,時而重疊的影子,嘴角微勾。

隱忍的愛

從與尉遲良那一番對話之後,付子欣好一陣沒有見過尉遲碩,一則知道他已經聽到她對尉遲良所說的,不知道會以怎樣的態度對她,面對他,她也會覺得尷尬。這一拖兩日,傷員送回越來越多,她也忙碌起來,更是沒有空隙去看他。

她卻不知道,這幾日他卻是天天見著她,只是遠遠的,看見她在傷兵中忙碌,她說她不喜歡暧昧,他於是小心翼翼收起想見她的欲念。

這日,她端著清水從他營帳前經過,在門前頓了頓,才下定了決心似的,擡腳往裏走。

尉遲碩正在給傷口換藥,沒來得及把衣服披上,見她進來,微楞了一下,才匆匆忙忙把衣服整好,低頭掩去心中乍見她的歡喜,再擡起頭來,又回覆了往日的溫潤。

付子欣吞了吞口水,有點不好意思道:

“對不住,我進來也沒說一聲。”

尉遲碩朝她溫和地笑,故作輕松。

“你可有事?”

“我來看看你傷好了沒有。”說這話,差點咬到舌頭,竟然有點緊張,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,是看了他裸露的上身的緣故?

應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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